WTO原总干事Pascal Lamy在CCG发表演讲，探讨WTO改革和多边贸易体制的未来

2019年3月25日，全球化智库（CCG）在北京总部举办了以“WTO改革和多边贸易体制的未来”为主题的圆桌研讨会。会上，WTO原总干事、巴黎和平论坛主席Pascal Lamy,发表了演讲，并与多位贸易领域的专家领袖围绕WTO的现状和困境、 WTO改革面临的挑战和多边贸易体制的改进方式等问题展开了交流讨论。商务部原副部长、商务部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会长崇泉和CCG理事长、国务院参事王辉耀分别发表了致辞。

 

商务部原副部长、商务部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会长崇泉在致辞中表示，WTO改革是时下最热门的国际话题，世界各国都在研究WTO的改革方向——加拿大主办了关于WTO改革的部长级会议，中国公布了WTO改革的三大原则和五点主张，日本或在G20峰会上重点讨论WTO改革。然而， WTO改革谈判注定是异常艰辛且漫长的。崇泉先生指出，美国虽未发布官方报告，但是从特朗普总统目前对WTO的态度来看，美方对WTO改革的看法也难以与其他国家形成一致。他指出，尽管WTO改革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是中国愿意为WTO现代化改革做出其应有的贡献。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反复强调，中国是WTO机制的受益者，更是多边贸易体系的拥护者和维护者。现在国际上对中国的态度有很多质疑，而这些质疑往往来自对中国声音的一些误解，因此中国在支持和参与WTO改革的过程中，不仅要积极采取行动，也要加强与各国的交流，让世界更好地理解中国。

CCG理事长、国务院参事王辉耀在致辞中首先对到场的嘉宾表示欢迎。他称，Pascal Lamy先生于2005年九月至2013年八月连续担任两届世贸组织总干事，是WTO相关事务以及全球贸易系统领域的专家。本次会议正值探讨WTO改革的关键时刻，过去一年世界范围内兴起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对WTO及其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造成了重大挑战。尽管WTO在多方面存在不足，其始终坚持发展自由贸易，并在过去几十年对世界贸易做出了重要贡献。因此，改革WTO以使其在未来更有效地规范贸易行为、促进自由贸易已赢得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认可，而如何改革WTO也已成为目前最受关注的问题。对此，CCG很荣幸能够提供一个讨论的平台让各位专家学者分享自己的真知灼见，为未来WTO的改革方式以及在未来全球化中如何捍卫多边贸易体制和自由贸易建言献策。对于多边贸易机制，王辉耀博士表示，加入CPTPP对中国来说或将是一个重要的机会。

CCG高级研究员、商务部欧洲司原司长孙永福，CCG高级研究员、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原院长霍建国，CCG高级研究员、商务部美大司原司长江山，中国美国商会会长毕艾伦（Alan Beebe），CCG副主任兼秘书长苗绿，移民研究代表团原主任、Global Challenge 智库高级顾问Kristof Tamas，巴西驻华大使馆外交官Larissa Maria Lima Costa，巴西驻华大使馆贸易政策处主管Eduaro Chikusa （千種），法国驻华大使馆贸易和投资专员Camille Bortolini，欧盟驻华代表团贸易处参赞Thomas Langelaar，澳大利亚驻华大使馆公使衔参赞Elizabeth Peak，美国驻华大使馆经济处贸易、科技和交通分部Catherine Pierce，英国驻华大使馆多边贸易政策负责人Lyndon Radnedge，芬兰驻华大使馆贸易处公使衔参赞Anna Vitie及意大利驻华大使馆经济金融参赞Costa Fabrizio等出席了会议并参与交流讨论。

WTO原总干事、巴黎和平论坛主席Pascal Lamy在演讲中指出，目前全球日益增长的动荡局势对WTO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总结了使WTO陷入危机的三个因素。第一，社会经济问题，尤其是美国等一些国家的社会经济问题。贸易开放创造了贸易赢家和输家，在像美国这样社会制度稍微薄弱的国家，同样的输家比其他国家遭受的痛苦更大。因此，奉行贸易保护主义的特朗普“顺其自然”地当选了总统，这一点也不足为奇，因为这就是我们所处现实中的政治。第二，中美地缘政治竞争问题，这是更为持久的问题。当前，美国将中国视为威胁，中国也将美国视为竞争对手。此外，中国新的领导层更具侵略性，在立场上表达更为自信，而这在美国看来，就会觉得中国需要被遏制。第三，多边贸易机制问题。事实上，多边贸易机制目前并没有完成其核心任务，即平衡贸易的竞争环境。其次，WTO的行动手册还没有发展到确保每位成员都能在平等竞争环境中被提供服务。因此，WTO需要在特定领域进行更新改革，以实现这一目标，并保持其有效性和相关性。

此外，Lamy先生指出，早在2008年各国就曾呼吁过WTO改革，但由于美国和印度意见不一，WTO的谈判那时最终没有达成。但如今，我们已有新的动机来调整规则手册，首先需要解决一系列紧迫问题，使WTO在当前的危机中幸存下来，然后再继续解决未来可能存在的问题。Lamy先生认为，特朗普对WTO的意图尚不明确，不知道他是想要深入参与还是想退出，但特朗普曾威胁说，如果WTO不改革，美国就退出WTO。因此，WTO改革已经刻不容缓。Lamy先生将未来WTO的改革分为短期性和长期性的。他表示短期内需要改革的问题有三个：一、目前体系对限制补贴的制裁力度太弱，尤其是自从中国国有企业再次增长以来，大型国有企业现在在中国占主导地位，并且很多已走出国门，而政府对企业的补贴，使这些公司得以通过超低价格在国际市场击垮没有补贴的外国同行。二、争端解决机制的问题，美国通过阻挠任命新成员从而阻碍了争端解决程序。三、技术性贸易壁垒。另一方面，从长期来看，WTO需要改革的方面有：一、农业补贴条款。美国和印度无法接受有关农业进口条款的措辞，这将导致关税和补贴的降低。二、WTO主要的问题是保护了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三、多边贸易机制。目前的情况是，日本和欧盟需要多边贸易机制，而中国和美国已经可以负担得起双边贸易。但为了避免争端和摩擦，Lamy先生建议推行多边贸易机制。

在随后的问答环节中，与会嘉宾就中国在WTO改革中扮演的角色、WTO改革的阻力、WTO和多边贸易机制的未来以及中美关系等问题与Pascal Lamy先生展开了交流。

对此，Lamy先生回应道，在WTO改革过程中，中国应尽可能多地提供有关“竞争中立”的内容，这将影响中国国内的企业发展，并对中国的国际影响力的提升有着重要意义。30%的国家计划经济将拖累中国经济，朝这个方向前进并不是其他成员国想要的，但它的确将能在一定程度上造福中国，因此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WTO改革的过程就是调整WTO规则手册的过程。在多哈会议上其实已经达成补贴改革的共识，但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因为已经进行了20年，却还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其中欧盟、日本和美国都不希望这一举措达成，因为这将使其的补贴也受到影响。他认为，WTO改革还需要逐步去实现，很难在G20峰会前完成。他表示，WTO系统中将国家分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这一做法已不再适用于如今的情况。对于中美关系，他指出，中国可通过大规模购买来减少赤字，而这可通过国家计划经济来实现。其次，他建议中国应处理好美国认为经济必须在公平环境中竞争的结构性问题。

全球化智库（CCG）是中国领先的国际化社会智库，秉承“以全球视野，为中国建言；以中国智慧，为全球献策”宗旨，CCG致力于全球化、全球治理、国际关系、人才国际化和企业国际化等领域的研究,并积极促进各界人士就相关领域交流探讨。1月9日， CCG在北京总部举办《CPTPP，中国未来自由贸易发展的新机遇》报告发布会暨研讨会。会上，CCG主任王辉耀发布报告，数位多边贸易机制以及CPTPP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就CPTPP对于中国的意义，未来自由贸易发展的机遇和挑战等问题展开深入讨论。2018年10月28日，美国全国对外贸易理事会（NFTC）主席、美国前驻关贸总协定（WTO前身）大使、美国前副贸易代表、WTO前副总干事 Rufus H. Yerxa先生专程到访全球化智库（CCG）总部，出席CCG举办的智库圆桌闭门研讨会, 与经贸领域的官员、专家和学者对美国贸易政策的影响和WTO改革等相关问题进行交流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