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洪建：中欧需要进行更多的交流，避免拳击打斗的发生
2023年12月5日
2023年10月23日，由全球化智库（CCG）和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CPAFFC）共同主办的的第八届中国全球智库创新年会在北京举行。CCG特邀高级研究员、北京外国语大学区域与全球治理高等研究院教授崔洪建在论坛上发表以下观点：
谢谢。首先请允许我表达一些个人的观点。因为过去几年见面很不容易，所以，很高兴疫情后再次有机会见到各位，见到法比安及各位同事。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无论全球区域情况如何，无论中欧关系如何，相信智库之间的交流、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最重要的。现在中欧关系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刚才两位大使的主旨演讲中观点都很清晰，态度也很明确，这对于智库和人民来说，更有必要加强沟通和对话。我谈几点。
如果考虑中欧关系的过去与未来，需要理解两种做法，要深入到这种关系中来理解，在过去几年内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我们也需要能够理解很多政策和法规背后的逻辑，需要找到一些切实的解决方案。首先，双方的分歧很多，尤其在欧盟方面对中国有很多的误解。像这种定义的概念“系统性对手”，这些概念会反映在最终措施和具体行动中。比如，《中欧全面投资协定》（CAI），我们谈判的很辛苦，但欧洲议会冻结了批准。欧洲考虑问题可能是从对手对抗的角度来想的，所以，我认为对学者来说，如何确保政策是平衡的，很容易会导致三种政策目标间的不协调和不平衡。
中欧现在有一种共存的情况，由于俄乌冲突和巴以冲突的原因，中欧之间或许应该有更多政治上的接触。中国是欧盟的天然的对手吗？欧盟对中国应该有更多的战略互信。庹尧诲大使和法比安都说到，欧盟对中国在俄乌冲突问题上的立场是不满意的。但是，现在的中俄关系，可能俄罗斯的做法会更进一步，情况还会恶化。这是中方应该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这也是欧盟应该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除了这些问题之外，应该尝试找到一些方案来解决实际问题或困难情况。比如，中欧是否有足够的智慧来找到长期的危机管控方案。
中欧之间有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比如反补贴调查。在有些问题上缺乏互信，而且很多都来自于第三方，比如中俄关系比较紧密，欧洲方面就有一些质疑或怀疑。华盛顿和布鲁塞尔之间有任何政策协调时，北京也会比较担心。那怎样超越这一点？怎样找到一些内生的发展动力来推动我们关系的发展。其实双方都存在一些障碍，可能有一些过度的监管，怎样阻止这些趋势进一步发展下去，怎样能够劝服双方的决策者，怎样能够创造一个更有利的环境，让中欧的企业充满信心，更愿意投资于彼此的市场。
最后，我想说，我们不仅要应对第三方的压力和影响。同时，也需要努力的找到一些真正务实的解决方案来管理好双方的关系。当然，我们要弄清楚，管理双方不确定性的定义是什么？其实，就是要找到一些更具合作性而不是竞争的关系切入点。
我们看一下会议的标志，很有意思，这个标志看上去像是一副拳击手套，好像中欧双方要上拳击场打斗了。而事实是，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的交流，避免拳击打斗的发生。谢谢大家。
时间比较紧，没有办法深入讨论，我谈三点。第一点是贸易平衡，就像佛朗索瓦女士说到的一样，我和佛朗索瓦女士关系很好，同时她也是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我相信她对中欧之间在贸易不平衡上的情况有很深的研究。在这些解释和分析的背后，反补贴调查的背后，我想提到一个欧盟的雄心就是要彰显它的权威。在政策和规则制定方面对华的优势和权威。欧盟也试图在博弈中找到更加舒服的立场，欧盟对美还有顺差，但是欧盟也受到了反补贴调查的影响。所以，欧盟选择中国作为一个目标可能不是很合适。无论是美欧关系怎样，美欧协调如何，在补贴绿色经济等等方面的这种互动可能会给欧盟带来更多的风险。
俄乌冲突方面，我不想多说，但是也许从中国的角度上来说，当中国说同意欧方的任何请求，比如在俄罗斯问题上更多采取中方的价值观或立场的话，欧盟会要求中国加入对俄制裁，欧盟可能也会要求中国要降低中俄之间的经济依赖，我认为这些对中国都是不利的，中国还有一个顾虑，一旦这样，这对中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这可能会影响到和欧洲的合作，甚至是美国。
现在谈到欧洲对中国的要求时有一个两难的境地，你和我一起批评或制裁俄罗斯。但是，与此同时你也得做点事，去更多的影响俄罗斯，像这样的要求是矛盾的，比如中国和欧盟站在一边，可能就没有办法再去更多的影响莫斯科。最重要的，如果我们谈任何可能性的时候，中欧特别在明年有没有什么复苏的机会，因为明年有很多政治变动，在华盛顿、布鲁塞尔及欧洲其他国家都会发生一些政治方面的变化。不管发生什么，一旦欧盟采取这样一种方式去解决所有危机时，冯德莱恩主席说，欧盟也需要绕道之后走向未来。但不幸的是，中欧关系就是这样的一种方式的组成部分。我们仍然对未来充满信心，我们更加有耐心、更有抵抗力，但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风险，对于欧盟来说，他们在用这样一种方式走向未来时，需要对未来有一个很好的界定，欧洲或其他的一些方面，他们有可能犯更大的错误，一旦这样就走不到未来了，而仅仅是绕一圈，绕回过去了。
本文依据嘉宾在由全球化智库（CCG）和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CPAFFC）共同主办的第八届中国全球智库创新年会上的发言速记整理，未经本人审阅，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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