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玲：逆全球化背景下坚定推进高水平开放
2022年9月14日
当前逆全球化来势凶猛，我认为是近几十年全球化逆流涌动溅起浪花最多的时候，也是最大的时候，巨浪拍岸卷起千堆雪。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经济全球化是大潮，逆流卷起一些浪花，但是对经济全球化大潮带来很大影响，前行过程中充满不确定性，充满暗礁和阻力。
大家都知道逆全球化潮流实际上是针对以中国为代表新兴经济体所引发的全球东西南北关系的变化，而中国的和平崛起无疑是其中最大变量，实际上，中国是在美国主导的市场经济的全球性制度安排与开放格局中融入全球化，我们从开始被接纳到主动融入进行了多项改革，也可以说是根本性、制度性、基础性改革。
改革是建立在开放基础上，是以开放倒逼改革。比如说我们开始适应WTO的规则，废止了20多万项地方法律法规，建立完善修改2000多项中央相关法律法规，这种改革叫倒逼型改革。
在当前逆全球化潮流下，我认为中国改革开放面临非常重大的挑战。
一是美国已经把我们作为最大竞争对手。作为它对中俄两线出击中的一条实线。我觉得对俄罗斯是一条虚线，它借助北约力量，欧盟力量，借助乌克兰拖住俄罗斯，但是对中国是一条实线，它亲自出征，亲自组织盟友体系，亲自组织美英奥，以色列，印度，澳大利亚等小圈子的背后醉翁之意在中国。比如去年北约会议提出“重返更好世界倡议”（B3W），主要对冲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今年七国集团（G7）正式启动一项全球基础设施和投资伙伴关系，目的是在5年内筹集6000亿美元，美国占其中2000亿，欧洲将在五年内动员3000亿欧元投资，建立可持续发展方案。因此，我们看到的这一轮逆全球化，首先是对在世界格局和世界经济中起关键影响的中国进行遏制和打压。
第二个特征是美国已经用实际行动推翻原来的市场经济的原则，他们坚持的理念，他们坚持的规则。比如，他们在和中国包括中欧全面投资协定、中美贸易谈判中都要求中国取消市场补贴的原则，但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芯片大战，美国提出2800亿美元对半导体行业补贴，其中527亿元补贴投资企业，240亿元免税，还有2000亿直接补贴。基础研究的补贴额度比中国更大，比如说欧盟的芯片法案补贴430亿欧元。日本等各国家也都在跟进，虽然补贴产业政策是他们最反对的，比如说切断产业链、供应链，用行政手段打破市场力量，市场规则等。我觉得，它是和WTO的规则相悖的，和市场经济原则相悖。和他们原来主张的市场经济、自由经济供需匹配的原则相悖。
第三个特征是把经济工作、对外合作以及贸易投资等政治化意识形态化。我们看到不管是对中国禁止出口的芯片大战，还是重构产业链供应链试图将中国排挤出局。我觉得他们都在走相反的道路，和经济全球化要求完全相悖。
第四个逆全球化特征是国际组织的作用在弱化。原来进行国际秩序、国际规则、国际重大活动协调的功能在弱化。一些以美国为首的组织的作用在强化，比如说北约的作用。北约本来已经脑死亡了，现在又被激活了满血归来，不仅是军事东扩，军事北扩，北约还亚太化，开始在经济上参与争夺。大家看看最近北约发出明确信号要北极驻军，参与北极开发，比如说紧跟美国要把中国作为北约约束和打击对象，我觉得现在的国际组织对一些军事组织早应该宣布解散。但是却没有约束力，没有国际法的制约规则。对于逆全球化的挑战，包括经济衰退、气候变化、空间治理、数据流动等等的问题都没有促进达成共识。全球化涌现出的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新模式处于无序发展状态。一些国家利用长臂管辖，利用国内法律把它转化为打击别国的经济武器。
逆全球化现在确实来势汹涌，我们国家面临极大挑战，比如对冲“一带一路”倡议等等，也是逆全球化的一朵浪花。这种情况下，中国到底怎么办？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的国情世情民情包括我们的经济结构、经济素质，经济能力等都发生非常重大的变化。现在经历的百年未有大变局其实不是未有而是已有。虽然是序幕，但是已经很激烈，很精彩，我们现在正处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处于我们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战略全局中的关键时期，也处于全球化和逆全球化博弈竞争比拼的关键时期，我认为坚持开放，坚定不移的走经济全球化道路是人类发明的科技，人类塑造的经济制度，人类的聪明才智真正能为人类的和平进步发展服务，而不是为少数政客和少数国家利益服务的大是大非问题。因而这个问题关系到人类的命运，世界的命运，人类的前途，事业的前途。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以来多次提出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高水平对外开放，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建设开放型的世界。我觉得开放型的中国和开放型的世界已经浑然一体难分彼此，中国需要开放的世界，开放的世界需要中国。
那么中国在未来的开放以及当前的开放将体现几个方面的特点。
第一，中国现在的开放可以说是引领性开放。我们原来是跟随性。我们是从试点到制度到全面开放，高水平开放，多层次开放，现在发展到在逆全球化潮流中逆流而上步入引领性的开放。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国家级自贸试验区，2013年以来，中国在21个省区市设立了自由贸易试验区，形成了覆盖全国东西南北中的改革开放创新格局。目前，21个自贸试验区共设立67个片区，加之部分自贸试验区联动创新区，有力带动了所在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2021年，21个自贸试验区利用外资和外贸进出口分别增长19%和29.5%，比全国高出4.1个和8.1个百分点；以不到全国千分之四的国土面积，实现了占全国18.5%的利用外资和17.3%的进出口，成为开放型经济发展乃至区域经济发展的强力引擎。值得一提的是中国跨境电商服务贸易量已经发展成为中国所有贸易形式里面增长最快的。
第二，我们现在是制度性开放。我们在制度上进行了很多改革，比如说我们的外资管理体制改革。从正面清单转向负面清单管理，把我们国家实行30多年的全面审批制度改为有限范围内的审批和告知备案管理制度，并转为外商投资信息报告制，负面清单在海南自贸港已经减少到30以下。其他自贸试验区减少到33项。但我认为还需要改革。比如，我们是不是能够实行负面清单排除法。像美国制定的法律一样，例外之外的范畴都是允许开放的，负面清单按类别，比如说危害到国家的经济安全，危及到人民的生命安全等加以限制。美国阳光下的联邦政府的信息开放实际上只列了九类，其余都是开放。我认为我们的负面清单还可以进一步开放。
第三，我们是高质量开放。从敞开国门引进来。从饥不择食，从全面招商引资，到招商选资。我们按照我们国家转型升级需要，把投资作为一种要素发展的平台，通过引进技术，引进设备，引进人才提升我们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我认为我们现在迈向高质量开发，不是初始的开放，我们原来从引进来的开放，到现在走出去，我们在“一带一路”的贸易投资已经九年了，是我们国家对外投资和国际贸易增长最快的领域。去年差不多占到我们对外投资和对外贸易1/3以上。我们的开放从开窗户到开门迎客，到走出去学会在国际市场配置资源，学会在国际竞争中提升我们的竞争力。
第四，我们是基础性开放。所谓基础性开放就是我们在一些国家基础制度、管理制度方面通过改革实现全面开放，并作为强大动力推动中国的开放站在世界的前沿。比如说我们“一带一路”走出去，比如高铁产能，实际上我们的全球研发能力在中国，但是车间在像巴基斯坦，非洲一些国家、利比亚等等。现在基础性开放以我为主，主导力量和主体力量以及主要研发力量留在中国，中国作为头部，以头部延伸拓展形成我们新的全球布局，一种基础性开放正在形成我们对周边国家影响，对国际组织的影响也日益扩大，这也是美西方忌惮中国的地方。
因为这种开放，比如说“一带一路”获得149个国家的支持。32个国际组织的支持并和我们签订了212份合作文本，美国不管搞美日印奥联盟还是美以澳印联盟，还有日本和欧洲、印度等，都在瞄准或者学习“一带一路”或效仿“一带一路”，对冲“一带一路”的目标，但问题是“一带一路”很难对冲，尽管我们的“一带一路”遇到很多问题，在从无到有，从有到大的过程中也充满挑战，遇到很多问题，甚至存在很大的风险，但是总体上是成功的，推进“一带一路”关系中国未来几十年的国际地位、国际影响力以及国际话语权的提升。
面向未来，中国开放的布局和方向是明确的，开放的大门不会关上。那么，开放对我中国的好处，我觉得对于中国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2050年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两个百年目标已经实现第一个百年目标，迈向第二个百年目标的最后30年，也是关键的30年，中国以更加开放的姿态走向国际市场，和国际市场连接度越高，和各国经济嵌套水平越高，和各个国家相互依赖程度越高，中国的经济就越安全，而个别霸权国家试图打断中国的产业链供应链，重构产业链的难度就越大。
开放使中国能够在开放的世界更好地配置资源，美西方一些国家对中国警觉性很高，抹黑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把中国描绘成债务输出，其实，中国走得是更高水平开放，不仅自己以开放的胸襟而且欢迎别人也以开放的胸襟帮助别的国家发展，使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国家不分大小都能够获得更多发展机会，特别是那些贫困国家，中小国家也能加入到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加入到全球化经济格局中，使世界经济的发展更加均衡，更加健康，更加合理，使人类的和平发展拥有更强大和持久的动力。
文章选自长安街读书会，2022年9月14日
